案件概述

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检察院以沪杨检刑诉〔2023〕208号起诉书指控被告人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、胡某、黄某犯诈骗罪，向本院提起公诉。本院于2023年4月3日受理后，依法组成合议庭，适用简易程序，公开开庭审理了本案。上海市杨浦区人民检察院指派检察员施雯佳出庭支持公诉，被告人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、胡某、黄某，辩护人余庆锋、邹勇富、陈昌伟、宋文花、陈新玲、苗润、韦雪雁、乔祺到庭参加诉讼。现已审理终结。

一审法院查明

经审理查明，2021年9月起，罗某1、罗某2（均已判刑）等人合伙注册成立惠州XX有限公司（下称“XX公司”），租赁办公场所，陆续招募被告人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、胡某、黄某等人担任业务员组建团队，统一配置电脑、工作手机、微信账号等，在抖音、微信等互联网平台发布白发转黑发的广告，吸引被害人添加微信好友，通过冒充中医药专家、使用固定话术、出具虚假诊断等方式，向被害人允诺一定时期内可使白发转黑发，诱骗张某等多名被害人高价购买成本低廉、无实际功效的黑发产品及附加调理产品，并邮寄至本市杨浦区及全国各地。

被告人龙某自2021年12月至2022年6月任职该团队业务员期间参与诈骗金额共计人民币（下同）29万余元；被告人欧某自2021年10月至2022年1月任职该团队业务员期间参与诈骗金额共计24万余元；被告人赖某自2022年1月至4月任职该团队业务员期间参与诈骗金额共计10万余元；被告人苏某自2021年11月至2022年1月任职该团队业务员期间参与诈骗金额共计8万余元；被告人张某自2021年10月至12月任职该团队业务员期间参与诈骗金额共计8万余元；被告人陈某自2021年11月至2022年1月任职该团队业务员期间参与诈骗金额共计4万余元；被告人胡某2021年12月任职该团队业务员期间参与诈骗金额共计1万余元；被告人黄某2022年4月至5月任职该团队业务员期间参与诈骗金额共计1万余元。

2023年1月13日,被告人黄某自动投案，协助公安机关规劝同案犯龙某投案，同年1月16日，被告人龙某经黄某规劝后主动投案；同年1月18日，被告人赖某自动投案，协助公安机关规劝同案犯胡某投案，同年2月8日，被告人胡某经赖某规劝后主动投案；同年1月16日、17日、18日和2月11日，被告人陈某、苏某、欧某、张某分别主动投案。八名被告人到案后均自愿如实供述上述事实。审理期间，八名被告人均退出相关违法所得。

上述事实，被告人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、胡某、黄某，辩护人余庆锋、邹勇富、陈昌伟、宋文花、陈新玲、苗润、韦雪雁、乔祺在开庭审理过程中均无异议，且有被害人张某等人的陈述、公安机关出具的电话记录、微信聊天及转账截图等，企业机读档案登记资料、房屋租赁合同等，涉案人员罗某1、罗某2、陈某2等人的供述、照片及话术模板，证人陈某1、程某、钟某的证言，花茶包产品截图、微信聊天及转账记录截图、罗某1定制产品包装盒照片等，上海市公安局杨浦分局接受证据清单，搜查笔录、扣押清单、扣押笔录，上海市公安局杨浦分局物证鉴定所出具的检验报告、中浦鉴云（上海）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司法鉴定所出具的司法鉴定意见书、上海XX事务所有限公司出具的审计报告、补充审计报告等，公安机关出具的到案经过、案（事）件接报回执，代管款证明，被告人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、胡某、黄某的供述等证据证实，足以确认。

公诉机关根据上述证据指控被告人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、胡某、黄某的行为均已构成诈骗罪。其中，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犯罪数额巨大，胡某、黄某犯罪数额较大。被告人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、胡某、黄某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，是从犯，具有自首及退赃情节，依法均应当从轻或减轻处罚。赖某、黄某有立功表现，依法均可以从轻处罚。八名被告人自愿认罪认罚，均可以依法从宽处理。建议判处被告人龙某有期徒刑二年三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二万元；判处被告人欧某有期徒刑二年，罚金人民币二万元；判处被告人赖某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一万元五千元，可适用缓刑；判处被告人苏某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一万五千元，可适用缓刑；判处被告人张某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一万五千元，可适用缓刑；判处被告人陈某有期徒刑一年，罚金人民币一万元，可适用缓刑；判处被告人胡某有期徒刑九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五千元，可适用缓刑；判处被告人黄某有期徒刑六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五千元，可适用缓刑。

被告人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、胡某、黄某对指控事实、罪名及量刑建议均无异议，且分别在律师见证下签字具结，在开庭审理过程中亦无异议。龙某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为龙某是从犯，自首且已退赃，认罪悔罪，请求对龙适用缓刑；欧某的辩护人提出的辩护意见为欧某是从犯、自首且已退赃，无前科，请求对欧适用缓刑；其余辩护人对指控事实、罪名及量刑建议均无异议。

公诉人答辩称本案适用认罪认罚从宽制度进行审理，考虑被告人龙某、欧某的犯罪数额及同案犯的量刑均衡情况，公诉机关目前提出的量刑建议已对二人的从犯、自首等法定从轻、减轻情节及在审理期间退赃的酌定从轻情节作出充分考量，不同意对龙某、欧某适用缓刑。

一审法院认为

本院认为，被告人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、胡某、黄某以非法占有为目的，共同虚构事实，骗取公民财物，其中，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诈骗数额巨大，胡某、黄某诈骗数额较大，其等行为均已构成诈骗罪。公诉机关指控的罪名成立，对八名被告人依法均应予处罚。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、胡某、黄某在共同犯罪中起次要作用，均是从犯，均自首、退赃，赖某、黄某有立功表现，依法应当对龙某、欧某、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减轻处罚，对胡某、黄某从轻处罚。八名被告人自愿认罪认罚，依法均可以从宽处理。综合考虑龙某、欧某的犯罪事实、情节、对社会的危害程度等具体情况，对龙某、欧某的辩护人提出的对龙某、欧某适用缓刑的辩护意见，不予采纳。公诉机关量刑建议适当，予以采纳。为严肃国法，保护公民财产所有权，依照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二百六十六条，第二十五条第一款，第二十七条，第六十七条第一款，第六十八条，第七十二条第一、三款，第七十三条第二、三款，第五十二条，第五十三条，第六十四条及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》第十五条之规定，判决如下：

一审裁判结果

一、被告人龙某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三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二万元；

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23年4月14日起至2025年7月13日止。罚金自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缴纳。）

二、被告人欧某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二年，罚金人民币二万元；

（刑期从判决执行之日起计算。判决执行以前先行羁押的，羁押一日折抵刑期一日，即自2023年4月14日起至2025年4月13日止。罚金自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缴纳。）

三、被告人赖某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，缓刑一年四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一万五千元；

四、被告人苏某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，缓刑一年四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一万五千元；

五、被告人张某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四个月，缓刑一年四个月，罚金人民币一万五千元；

六、被告人陈某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，缓刑一年，罚金人民币一万元；

七、被告人胡某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九个月，缓刑一年，罚金人民币五千元；

八、被告人黄某犯诈骗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，缓刑一年，罚金人民币五千元；

（缓刑考验期限，从判决确定之日起计算。罚金自本判决发生法律效力之日起十日内缴纳。）

赖某、苏某、张某、陈某、胡某、黄某回到社区后，应当遵守法律、法规，服从监督管理，接受教育，完成公益劳动，做一名有益社会的公民。

九、退出的钱款发还被害人。

如不服本判决，可在接到判决书的第二日起十日内，通过本院或者直接向上海市第二中级人民法院提出上诉。书面上诉的，应当提交上诉状正本一份，副本二份。

审判人员

审判长李敏

审判员严亦贾

人民陪审员宋毅雯

书记员李芸芸

二〇二三年五月十一日