入库编号

2023-02-1-182-006

江西省萍乡市中级人民法院 / 2017.01.23 / （2016）赣03刑终182号 / 二审

周某、邹某强奸案-强奸犯罪中止与未遂的区分

基本案情

2016年2月28日21时许，被告人周某、邹某相约到江西省萍乡市安源区某KTV唱歌，邹某又邀约被害人谢某（女）一同前往。当日23时30分许，邹某驾车带周某、谢某离开。周某在车内抚摸谢某的胸部、阴部并亲吻谢某的脸部，谢某警告并用手肘撞击周某。邹某对周某的上述行为未制止，还按照周某的要求驾车驶向该市上栗县方向。途中，周某强行脱下谢某的裤子并让谢某触摸其生殖器，后欲与谢某发生性关系。谢某反抗，并呼喊邹某制止周某，邹某未理睬。因谢某持续反抗，周某停止奸淫谢某，后由其驾车带谢某、邹某返回。
　　江西省萍乡市安源区人民法院于2016年10月5日以（2016）赣0302刑初360号刑事判决，认定被告人周某犯强奸罪，判处有期徒刑一年；被告人邹某犯强奸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六个月。宣判后，二被告人均提出上诉。萍乡市中级人民法院于2017年1月23日以（2016）赣03刑终182号刑事判决，认定被告人周某犯强奸罪，判处有期徒刑八个月，缓刑一年；被告人邹某犯强奸罪，免予刑事处罚。

裁判理由

法院生效判决认为：本案争议焦点在于被告人行为能否认定为犯罪中止。经查，周某让被告人邹某驾车驶往异地，在汽车狭小的空间内反复抚摸被害人谢某的胸部、阴部，还强行脱下谢某的裤子及让谢某触摸其生殖器等，即周某已着手实施强奸行为，在遭遇谢某持续反抗后，周某放弃奸淫谢某。根据在案证据，周某放弃奸淫的原因有一定复杂性，即主动性、被动性交织，具体体现在：一是，谢某在面对周某的强奸着手行为时，反抗行为持续、明确，如推离、嘴咬，哭喊其系处女，并向在场的邹某求救，使周某在未能完成性行为的情况下选择放弃继续实施奸淫。二是，周某在欲行奸淫时具备完成性行为的条件，面对谢某的持续反抗，感到“没搞头”“没味道”，从而未再进一步采取暴力或其他手段以强行继续。三是，周某停止欲行奸淫行为后，主动要求驾驶汽车自异地返回，在近约40分钟的车程中，周某仍具备继续作案的条件，但其未再对谢某实施犯罪。总体来看，在周某未继续实施奸淫行为的因素中，系以主动性因素为主，即“能为而不再为”，其行为应认定为犯罪中止。一审法院认为周某的行为构成强奸未遂不当，周某及其辩护人所提构成犯罪中止的意见成立。
　　综上，被告人周某违背妇女意志，强行与被害人发生性关系，其行为已构成强奸罪；被告人邹某明知周某欲强行与被害人发生性关系而提供帮助，且未予制止，其行为亦已构成强奸罪，均应依法惩处。在共同犯罪中，周某起主要作用，系主犯，应当按照其所组织、参与的全部犯罪处罚；邹某起次要作用，系从犯，应当减轻处罚。周某、邹某自动放弃犯罪，是犯罪中止，应当减轻处罚。周某、邹某亲属与被害人谢某达成赔偿协议，谢某对二被告人的行为表示谅解，可以从轻处罚。故二审法院依法作出上述判决。

裁判要旨

当被告人未继续实施犯罪行为，既有其自身不愿再实施的主动性因素，又有被害人坚决反抗所致客观阻碍的被动性因素时，对犯罪停止形态的判断，应当综合全案事实证据，对案发时空条件、个人主观认识及意志、客观阻碍因素的作用等进行全面审查。如在案证据反映被告人停止犯罪确系以主动性因素为主，即“能为而不再为”，认定为犯罪中止为宜；反之，如系被动性为主，则认定为犯罪未遂。

关联索引

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236条第1款
　　一审：江西省萍乡市安源区人民法院（2016）赣0302刑初360号刑事判决（2016年10月5日）
　　二审：江西省萍乡市中级人民法院（2016）赣03刑终182号刑事判决（2017年1月23日）

（刑一庭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