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贵州城管张波拆迁时被刺死案调查全部经过
来源: www.055110.com   日期:2018-04-13   阅读:

       2012年5月17日15时是张波每天下午带队巡查的时间。他们接到举报电话,青龙镇场口社区烂泥湾处有人正在修建违法建筑。
       2007年,张波通过竞聘上岗,担任德江县国土资源局执法监察大队副大队长一职。对于只有中专文化程度的张波来说,这个职务实属难得。他曾对妻子表示过,想在岗位上做出点成绩。
       如果一切顺利,这天下午这次常规性的制止修建违建房行动后,这个副大队长将带上他的队伍参加第二天县里组织的篮球赛,“应该能拿到大奖”。
       这几天,张波的心情不错。他读初三的女儿模拟考试全年级排名24,以前有几次还冲进过年级前10名,这样的成绩完全可以上县里的重点高中德江一中。
       烂泥湾位于德江县城北郊,顾名思义,这里的路面到处坑洼不平,一到雨天,地面全是泥浆,几乎每栋房屋旁边都堆有建筑废料和生活垃圾。
       半年前,张全秀来到这里,开始搭建房屋,没有任何审批手续。
       今年27岁的张全秀,10年前随丈夫到浙江打工,在工厂里做五金活,一个月挣1000多元。他们生了一个女儿,共同生活在一间不到10平方米的出租房内。
       虽然紧巴巴地过日子,但据亲戚回忆,一家人在一起其乐融融。除去女儿读书的费用和各种日常开销外,他们攒下了近10万元。
       去年11月18日,为了省下买煤做饭和烤火的钱,她丈夫上山砍柴,不幸被木头砸中,后经医院抢救无效死亡。
       张全秀带着女儿回到老家。几年前,她和丈夫在烂泥湾这里花钱向人换取了一小块地。因为迟迟得不到审批,建房的事就一直搁置着。这次返乡后,她决定在没有审批的情况下,先把房子盖起来。
       张全秀的身份证上显示,其户籍地址是青龙镇红旗路107号。但这里并没有属于她的房子。
       事实上,这个地址仅仅代表着张全秀和丈夫在去年3月才得到的县城户口。他们原本的家,在德江县共和乡营思村,两口子和丈夫的3个兄弟挤住在3间木头房里。偌大的山坳中,只有他们一户人家,步行到最近的寨子也要20分钟。
       为了将来孩子读书,夫妻俩动念把户口迁到县城,并最终落户到一个与他们毫无关系的地址。
       15时30分7名执法队员先赶到现场,张波晚了几分钟才到。迟到的原因是,他特意跑了一趟篮球赛组委会,拿到了次日比赛的日程表。
       “现场的气氛有些紧张。”这是队员王志昆的第一感受。事实上,每一个执法现场都是这样的气氛,去制止别人修建房屋,总会有各种各样的矛盾发生。
       在执法队伍工作这么多年,张波得罪了不少人。
       他的妻子申琴告诉记者,有好几次,自己家门口来了好多人,说是要找张波讨个说法。“当时就我和女儿在家,害怕得不行,他们一群人就坐在家门口,脾气不好的,还用脚使劲踹门。”
       不敢出门,申琴只好打电话给张波的单位,在单位的协调之下,事情才解决。
       更多的时候,申琴总会听到关于丈夫不好的传言,“我不敢告诉他,怕影响他工作”。她私下劝丈夫,尽量不要带头。张波往往会回她一句:“我不带头谁带头?”
       丈夫的工作有极大的危险性,申琴早有意识。一次,有人打电话告诉她张波在执法中被打了。申琴急忙求证,但丈夫的电话怎么也拨不通。她急急忙忙赶去,当见到完好无事的丈夫后,申琴抱着莫名其妙的张波哭了一场。
       如今,她一直“担惊受怕”的事情,真的发生在了丈夫身上。
       遇到张波之前,张全秀的房子已经被“强制执行”了4次。最近的记录是今年的4月9日和4月22日。
       所谓“强制执行”,是指执法队员在现场“没收建房工具、拆掉支撑房屋的木头柱子,但不能强制拆迁房屋”,德江县国土局的官员解释道。
       正因为如此,每次强制执行之后,张全秀的房子并非完全坍塌,而是垮掉很大一部分。
       为了修复倒掉的房子,张全秀一个人把砖搬回原位,一桶一桶地提水泥,抹上灰浆,重新砌。“没有钱请小工,这个女人一个人就忙活开了。”多位邻居向记者描述了这种房子被执法队员“处理”,张全秀又默默修补的情况。
       5月16日晚上,张全秀找来几个工人,准备用一个通宵的时间,把房子修缮完整。“这样即使是执法人员把支撑的木头拆走,房屋也不会倒塌。”就这样,张全秀一直忙活到第二天上午。当天,邻居们看到她“精神不振,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”。
       16时35分执法队员已经拆下了几根支撑房屋的木头柱子。看到房屋即将倒塌,张波还特意伸开两个膀子,示意周围的人群站远些,以免被掉落的水泥砖头砸中。
       此时,站在一旁的张全秀突然用水果刀刺向张波的左胸。刀刺破衣裳。
       当天中午,社区工作人员就已来到张全秀的家。“他们说要把她的房子拆了”,现场目击者回忆说,听到消息的张全秀十分激动,猛冲过去抱住工作人员的大腿跪下,然后苦苦哀求,随后被人拖开。
       看到张全秀如此激烈的反应,有围观者打电话找来了她的大姐张全珍。 张全珍赶来后,看到妹妹的情绪似乎仍未平复,一个人跪坐在刚搭好的楼板上,用力地刨着沙石。
       “我当时心里像刀割一样。”张全珍回忆,“感觉三妹已经崩溃了。”她找到社区工作人员,希望说说好话,却只得到一句回应:“我不管,我马上叫执法队员过来。”
       很快,张波和他的队员来到现场。
       随后发生刺杀一幕。左胸中刀的张波被送往县医院,17时,经抢救无效死亡。
       在大姐张全珍看来,家里排行老三的这个妹妹是最沉默寡言的。即使最熟悉的人一起聊天儿,她的话也不多。她为人和善,并且十分胆小。
       张波的妻子申琴是德江县一个乡的小学语文教师。15年前,张波还在乡里担任农技员,两人相识相爱。
       “就是看中他为人忠厚老实,又特别勤快,每天的工作就是翻山越岭到农户家里传授农业技术。”申琴说,丈夫还特别幽默,经常把自己逗得哈哈大笑。
       对于申琴来说,自从丈夫换到执法监察大队这个岗位之后,所有的幸福事情都变了。
       丈夫经常很晚才回家,开始一段时间,妻子还会和他生气。渐渐的,这样的情况多了以后,也就不再生气。有时,深夜里张波会独自一个人去巡查,申琴便陪着丈夫一起去,“即使不说话,陪他走一段路也是好的”。
       申琴知道,对于女儿,张波始终有些愧疚,因为工作太忙,根本顾不了女儿的学习。一次深夜巡查,凌晨4点他回到家时,发现女儿蹲在门口抽泣。女儿没带钥匙,妻子又在乡下上课,女儿就这样坐在门口待了一个晚上。
       申琴曾多次劝张波换个工作,但都被他拒绝了。
       不少接触过张波的人回忆,这个人乐观开朗,大家喜欢和他在一起聊天儿。尽管只是中专毕业,但他很好学,身上随时都装着几本小册子,一有空就会拿出来看看。有关执法纪律的书,他不仅自己看,还要求队员们也一起学习。
       而张全秀只有小学二年级的文化水平。她识的字,甚至没有9岁的女儿多。
       在家里人看来,她这20多年过得都不顺利,小时候老爱生病,是父母最担心的孩子。“丈夫死后,她整个人的精神都是恍惚的,有人给她打招呼,她好像没听见。”张全珍回忆说。
       大姐眼里另一个明显的变化是,三妹的眉毛少而稀疏,以前出门,她总会用眉笔描一下,现在根本就没有精力去打理,头发也时常是乱蓬蓬的。
       在外面打工的10年间,因为乡下老家房子紧,他们一家人几乎没有回来过。即使过年,也只是打个短促的长途电话。
       网络上流传甚广的说法是,刀刺张波后,被带走时张全秀只轻轻地说了句:“不用你们抓,我自己走。”记者向多位现场目击者求证,他们均表示没有听到此话。
       能确认的是,张全秀的存折里剩下1160元这个数额。6个月之前,上面的数字是9.5万元。
       多位村民分析,张全秀被“逼入了绝境”——“她没有丈夫依靠,她还要抚养刚9岁的女儿,她把所有的积蓄都拿来修房子,但房子没了。”
       灵堂里,有人听见年近七旬的张波父亲低声说:“儿子,累了这么久,你可以好好休息了。”
执法队员史飞记得,去年5月的一天晚上,雨下得很大。白天巡查时他们发现一个违建户,所有水泥、钢筋都买好了,但没有动工。巡查回来,张波在会上分析,这户人极有可能晚上施工。晚上执法队员们冒雨出发,赶到现场时,20多人正在雨中施工。有施工者见到雨中执法的张波,竖起大拇指说“张队长,我佩服你”,随后便收拾起工具走了。
       事实上,违建户趁“特殊时期”抢修房屋的不在少数。这就意味着,假期里,甚至是大年初一,张波和执法队员们必须坚持巡查。“你完全感受不到大过年的,别人万家灯火,我们还在路上巡查时的心情。”史飞说。
       合肥苏义飞律师表示,城管的这个岗位,精神压力大,特别容易得罪人,执法难,人情难,很多人都待不长久。
       张波遇刺的第二天,德江县委召开常委会议,认为张波是在依法履行公务时遇害,属于因公殉职,并追认其为优秀共产党员。
       为了让张波走得“好一些”,队员们凑钱买了一件真的“劲霸”上衣,穿在他身上,“也算是了了他的一个愿望吧”。
       事发5天后,张全秀的大姐张全珍再次来到案发现场,那里已经没有人围观了。下过几场雨之后,已经倒塌的房屋找不到一处干的,唯一的家具是半个月前买的新床,上面铺着半湿的褥子。张全珍难以想象,很长一段时间里,三妹是如何在这个没有厨房、没有厕所的地方度过的。
       返乡建房时,张全秀曾到大姐家住过两个月。后来听说要拆违建,她便搬进了尚未完工的房子里,把女儿留在大姐家。她的意思是,“守住,不让人来拆”。一开始没有床,她便住在楼梯下面,随意铺上棉絮,裹着床单睡了很多个晚上。
       张全秀9岁的女儿,最近见到妈妈是在电视新闻中。她注意到,看守所里的妈妈头发剪短了,脸有些肿。
       这个戴眼镜的小女孩,说起妈妈的时候,突然就哭了。她说她想妈妈。最近半年,“妈妈总是半夜偷偷地哭,我醒了,也跟着哭”。这个时侯,妈妈反而过来安慰她,“没事的,没事的”。
       女孩说,从浙江回来以后,就再也没有吃到过妈妈炒的菜。她说自己要好好读书,边读书边等妈妈回来。

 
 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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